“中国产业发展的历史长河中,每个个体的每次选择都是一块掷进水流的石子,泛起一丝涟漪,随即就被滚滚巨浪吞没。但随着设计者的精心构筑与不断试错,一颗颗石子不断堆砌,久而久之,最终也筑起了时代的大坝,历史潮流便因此改变了。新兴产业的十年风云,便是如斯。”
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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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略规划与未来
先看一组对比数字。年中国的GDP总量约33万亿,大概是日本的60%,美国的25%,排名全球第三。年,中国仅战略新兴产业产值就达到10万亿,占当年GDP总量的10%。排除通货膨胀因素,年战略性新兴产业所创造的GDP总量,接近十年前中国GDP总量的三分之一。若是单看第二产业比重,年中国战略新兴产业所创造的GDP总量就占了年全部第二产业的八成以上。
诚然,用现如今的产值数额与十年前相比较似乎并不严谨,但站在战略规划人的视角或许才能明其中的意义所在。试想有一批决策者以超越时代十数年的眼光,树立了一个目标,花费十年的努力与培育,通过范式升级和科技创新,开拓了一片新蓝海——再造一个“中国制造业”。十年过去,目标实现了。
回顾年的全球金融危机,其影响之深远或许远超当时大部分的想象。就像当前全球疫情与经济长周期的复合作用导致的全球经济衰退,虽已有无数的智库和专家竞相发声,但也无人敢断言全球将在何时、以何种方式走出这一次的阴霾。若是闲来无事,从旧报纸里翻翻年经济危机来临时各国政要的表情,那一幅幅焦虑苦恼的表情,或许并不输给今天“在座”的各位。
从规模扩张到新兴产业升级,打个简单粗暴的比方,就像从经营饭馆儿转型做卫星导航服务。一个餐饮老板成功运营了一家餐厅后,打算开分店搞连锁,其中固有风险,但也问题不大。毕竟饭店的经营、菜式搭配等已有现成方案,只要市场仍未饱和,人仍有干劲儿,在经验和运气的加持下,基本也能成事儿。但是,有一天,你揽着餐馆儿老板的肩:“哥们儿,开分店太没挑战了,要不咱来个范式升级,改行做卫星导航怎样”。老板大概会微微一笑:“那啥,我有两件事儿不懂——这也不懂那也不懂。”
对一个国家来说,产业的范式升级,就像从开饭店一脚跨到做卫星导航差不多。当时人们的认知水平、生活习惯,甚至各单位的体制机制的保障措施,都可能是生产要素从传统行业向新兴产业转变的制约因素。这其中既有传统发展轨道的约束,又有新兴产业发展的种种客观阻碍。所谓“变道超车”,并不是我们从现在结果上看到的那样理所当然。曾经听一位在新兴产业摸爬滚打的成功人士感慨,如果给他一个机会,他能攒齐“新兴产业老板的一百种死法”。
十年前,“如何摆脱产业发展的路径依赖,实现新兴产业的发展目标”,成为时代留给当时决策者的必答题。时至今日,站在“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”的今天,我们又该如何认定一批产业,为后人赢得下一个“中国制造业”?这也是时代留给吾辈的必答题。有道是“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”,但切莫忘记“初心易得,始终难守”。
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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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和谁竞争?
视线转向国际。
当前“中美竞争”议题百家争鸣,但扪心自问,我们的竞争对手只有大洋彼岸的美国么?私以为,问题一旦上升到战略性,本质还是为了塑造国家竞争力。而答案对于塑造我国产业环境,提出下一步治理方向十分重要。箭在弦上蓄势待发,若连和谁争、争什么都没搞明白,实在尴尬。
笔者整理了所见的主要论述观点:
(1)主要的竞争对手是美国,因为主要矛盾是中美关系,其他关系都是旁枝末节。该观点为了增加说服力,还以中国加入WTO为例,说明当年抓住了中美签约这个牛鼻子,才顺利的解决了后续问题。
(2)竞争对手是以美国为核心的发达国家,通常以瓦森纳协定为例来说明中国产业发展如何受到“卡脖子”的影响。此时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单个敌人,而是一种已经成形的产业和创新生态体系。
(3)竞争对手就是我们自己,形而上地来说,“要做更好的自己,实现进步和发展”既是鸡汤也是灵药。
?对于观点一的主要矛盾,并无清晰的解决路径。“加深沟通、互相理解”已如雷贯耳。但理解来理解去,并没有让双方的发展趋势得到扭转,守成大国还是守成大国,该发展的国家各自崛起。思来想去反而更加令人愤愤不平,毕竟守成大国是自由民主灯塔,没道理会发展不好呀。最终得出结论:总有奸人要害朕。
?观点二乍听是四面楚歌,其实是个简单的问题。容易让人联想起战国七雄从合纵到连横,无论是围追堵截,还是协同共存,主要靠的是生态与价值观导向。在笔者看来,针对一个国家比较难,针对一个联盟就简单多了。欧盟被美国摁在地上摩擦就是个很好的例子。我们不再为了赶超而赶超,而是需要提出一种新的范式,替代现有的游戏规则,也不失为一个可行路径。
?辩证看第三种“他横由他横,明月照大江”的观点也无可厚非,但身处全球化的市场,单靠自身努力无法力挽狂澜。疫情导致大量的企业无单可接,各组织裁员、结构调整的事实正在上演。这种并非由于技术进步引发的生产要素的出清,最终为社会带来什么冲击,市场如何恢复到新的平衡状态等一系列问题当前并无定论。比如有专家指出,疫情期间我国能源消耗量反而进一步增长,说明我国发展势不可挡。但对于增长的能源用在了何处并没有明确说明。
?逐一分析后,笔者发现有意思的是,这三个方案不是并列关系。以实现难易程度来划分它们,或许更容易理解。首先,整理内务,打好基础;其次,分出精力掺和联盟,一旦认清联盟是一个成本和收益权衡的产物,打破其平衡到瓦解不过是时间问题;第三,在做好自己的事情,减少生态阻力以后,开足马力投入长期竞备。因此,在国内、联盟、主要矛盾三者之间的往复调整,逐步逼近发展目标,可能才是我们面临的真实竞争状态。
反观本节问题:我们在和谁竞争?
答:我们在不同层次上和不同的对象竞争,这些竞争对象属性各异,竞争难度各异,方法各异。
明白这个道理对新兴产业发展有什么帮助么?大概还是有的。既然被冠名为战略性的产业,它就肩负着战略性的目标,是竞争力的体现,是战略实现的工具。面对当前的变局和国际竞争性因素,战略性新兴产业在发展过程中识别好哪些是用来解决自身问题的,哪些是用来解决生态问题的,哪些是用来进行直接竞争的,以及这些工具使用的时机,或已成为重中之重。
--------------------这是一个小结--------------------
新兴产业并不仅是一个产业问题,也是一个哲学问题。既涉及到如何看待中国过去发展的经验,也涉及到预测未来中国成长模式。正如标题所述,新兴产业发展对中国来说是“苦海有边,回头无岸”的必然之路。所以,更加要求我们从国家治理体系的视角深入分析产业发展的环境、要素与要求的不断变化。
至于其他,咱们下回再唠
PS感谢SHIM.对本文半途而废的修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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